人到中年,回首過往,印象中的童年似乎有些久遠。小時候,總是盼著長大,憧憬著長大后的自由,而成年人的生活里卻充斥著工作的繁忙、家庭的瑣碎,只有經(jīng)歷過人生的酸甜苦辣,在回味時才能體會兒時的快樂。
我的老家在黃河邊的一個村落,所有關(guān)于童年的記憶都繞不開這個地方。我們家里有三個孩子,我是老大,還有妹妹和最小的弟弟。姐弟做伴,雖說少不了打鬧,但比起獨生子女來說,還是多了很多樂趣。
印象中的童年是在黃河邊戲水打鬧。
小時候,黃河邊還有很多不大的池塘,每到夏日傍晚,那里是大人和小孩的避暑勝地。戴著楊樹或柳樹枝做成的遮陽帽,光著腳丫在池塘里踩水,看著小魚游來游去,好不自在。有時候,偶爾也會捉一些小蝌蚪回家養(yǎng),還會在附近的軟泥里挖一些蚯蚓,掛在小吊鉤上,裝模作樣去釣魚。夏天,蚊子多沒關(guān)系,摘幾株香蒲草,點燃了就可以驅(qū)趕蚊子。當然在池塘邊玩,也少不了別的蛇蟲鼠蟻,但身為農(nóng)村的孩子,也是見怪不怪。
印象中的童年還有漫山遍野的奔跑。
節(jié)假日,不同于城里的小孩,農(nóng)村的孩子到了周末都是到處撒歡,那是真正的釋放天性。放學的時候,一根竹竿、一節(jié)鐵絲和一個塑料袋,就可以做出一個簡易的捕蟲器,鉆進樹林里,捉知了、捉蝴蝶。又或者帶上幾個小袋子,到處找可以吃的野果,像酸棗、野草莓……頗有種收獲的喜悅。養(yǎng)蠶,是我們小時候都體驗過的自然科學課。北方的村莊,桑樹很少,為了喂飽蠶寶寶們,小伙伴們到處采摘桑葉,等到桑葚成熟的季節(jié),那可真是要比誰的動作快了,去晚了就只剩下酸澀的青果了。
印象中的童年充滿了美好的回憶。
童年的記憶里,對我而言,最深刻的還是那些和老院子有關(guān)的記憶。老院不大,只有簡單的三間房屋和滿院子的樹木。院子中,有三棵很大的泡桐樹,幾乎籠罩了整個院子,每年清明左右,淡紫色的花似乎在點綴整個春天;有幾棵苦楝樹,也開了紫色小花,雖有獨特的香味,但結(jié)出的果實遇到一陣風雨后落下,頓時讓院子變得一片狼藉;還有一棵只結(jié)青蘋果的蘋果樹,一棵只開花不結(jié)果的石榴樹,一棵永遠等不到熟透就被摘果子的無花果樹,還有洋槐樹、椿樹……每一棵樹的位置都印在腦海里。現(xiàn)在回憶起來,那些掃落花和落葉的日子仿佛都是甜的,就連下雨時雨落下來的滴答聲也都是美妙的。
現(xiàn)在,我們姐弟都有了自己的家庭,有了自己的孩子,現(xiàn)代的生活慢慢將我們的過往顛覆,沒有那些自制的玩具,沒有田間山野的嬉鬧,就連老家的村落也整個搬遷到了城里。
有關(guān)小時候的記憶,想說卻總也說不完,只能都留在記憶里。那時候生活很苦,那時候時間很慢,那時候想法很簡單,如今再想起,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而又真實,仿佛時間從沒過去,我們也從未走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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